夜路漫漫,越野车的轮子从泥土路上撵过,卷起尘土。除了车头的大灯,这条小路再无光亮。车辆没有太大的起伏,这得益于司机高超的驾驶技术。
车内平板亮着惨淡的白光,音响演奏着一首老歌,从树林边缘划过的冷风,裹挟着扬起的些许沙尘,拍打着越野车的前窗,却在上面留不下痕迹。
UMP45双手搭在方向盘上,轻轻地哼着播放器里的家乡の小曲,困意早已被她抛到了脑后。后座的G11少有清醒的时候,40和9互相依偎着,睡的香甜。就连416也不堪疲惫,微微眯着眼睛。
“为什么你一点都不困?”416瞥了一眼,45脸上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。
她看着前方崎岖的小路,慢慢松开了油门,别过头来:“我在为404的前途考虑,当然睡不着了。”
416闭上眼睛,在内心里否定了这个答案。但她已经很困了,懒得去想这些繁琐的事情,真想不通这家伙怎么精力如此旺盛
“得加快速度才行呢♪”
416没有看到,45在所有人入眠后,默默地把油门一脚踩到底。这只钢铁野兽,在崎岖不平的路面上,如履平地的飞驰着。
码表上的指针没有波动,45紧绷着的神经也逐渐放缓,靠在座椅上,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。
在同一时间,几颗燃烧弹点燃了仓储中心的夜空,城市中所有能动用的兵力,把仓储中心围得水泄不通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山里的日出总会给我一种新生的体验,光跨过与阴影的交界线,一点一点地从山峦的剪影中露出脑袋,标志着又一天的到来。早起是个好习惯,但它好像是我在这里养成的。
雷电和Kar还在酣睡,我没有叫醒她们,轻轻关好哨所的大门,踏着草尖上的秋霜,静静地坐在离哨所不远处的山包上。
天边的红霞很快为大地润了色,由暗至明的光线打在我的脸上,在微凉的清晨送来了第一份温暖。城市中的人见不到山间的日出,而我今后则免不了和它多打交道。
直至血红色的太阳转变为橙黄,我这才回到哨所里,检查着昨天尚未打开的另一只武器箱。
白炽灯光照射在试管上,莹绿色的液体折射出微弱的光芒。它们被安置在凹槽里。说明书上明确的写着:此产品对人形适用,且副作用极大,请谨慎使用!
姑且可以把它当做是又一张底牌,但世事难料,如果她们使用药剂的那天真的来临,那我努力了这么久的意义又何在,暂且把它封印起来吧。
箱子丢到角落里吃灰,把早晨的面包和牛奶提前备好,在桌上留了张字条。
“真是越来越像个老父亲了。”
看着桌上并不丰盛的早餐,我微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。我并不反感这种照顾她人的感觉,也许是雷电改变了我急躁的脾性吧。
自从她来到我身边之后,我就有了一个挂念,去哪都得掂量着自己会不会惹她生气……
算了算了,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适应外骨骼带来的增幅,免得有任务时手忙脚乱的。
果然,真男人就该淦变形金刚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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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04小队在距离目的地十几公里时,决定全体弃车而行。她们用脚步丈量着每一寸崎岖的山路,这里的交通落后于时代不止几十年。
UMP45的俏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,衣衫湿哒哒的,紧紧黏在她的肌肤上。山谷里不断有冷风吹过,她只好戴着兜帽,尽量缩成一团,避免体温的过度流失。
其余几人的境遇和她没有差别,一个个都裹紧了原本并不厚实的衣衫,调动着为数不多的体能向前行进。
在早晨的一则通报中,仓储中心被入侵的消息如同炸雷一般,彻底将404小队赶得无处可去。
好在她们已经动身前往了陈光所在的指挥部,至少能在那里敲定下一步的计划。这种被背叛的情况45遇到过,只是这次中情局行动的速度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。
地址仅仅在几天之内就暴露了,这让45怀疑起了陈光给自己寄的一份快递。但她很快又否决了这个想法,如果他会对自己下手,那么自己就不可能活到现在。
他有无数个直接击杀自己的机会,从城镇里的死斗,再到40回来的那天……如果硬要说个理由,那就是她还没有对所有的人性,感到绝望。
但“非法人形”这个标签,成了她永远不能忘却的痛。她不愿再次品味那种感觉,孤独地舔舐着伤口,眼前的一片只有灰暗的无助。
45在内心中进行了无数次的自我劝说,中情局的这趟浑水,也许会连累到他。
她不是铁石心肠,恰恰相反,45的内心被一层坚硬的外壳所包裹。直到那天,她的心结被打开了,内心又回到了那个多愁善感的UMP45。
那时候的45,就连自己也觉得很傻很天真。但现在,她隐隐约约感觉到,自己不止有40一个依靠。
“喂!45,你怎么了?”
“嗯,没事,我们继续走吧。”
如果连他都不可相信,那么这个世界……还有希望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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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个小时后,我站在瞭望台上。雷电和Kar在训练场里,我也乐得清闲,干脆玩玩手机打发时间。
在瞭望台上摸鱼有一个好处,那就是不会错过敌情。这里的环境虽然老旧了一些,但无人机和高倍望远镜都有所配备,只要闲下来扫一眼就行了。
最近指挥官圈里的消息也比较有意思,克鲁格打算搞一个人机对战,用来测试最新一批人形的作战能力。这条消息不知是真是假,但看上去很好玩的样子。
“如果真有这事,掺一脚估计很有趣。”
下一条,我的好兄弟哈特马上就要和春田结婚了,让我们恭喜这个闸总脱离了单身的苦海,改天螺旋阿鲁巴给他安排上。
我瞥了一眼望远镜中的景象,自言自语道:“看上去没什么……等等那是啥?”只能看到五个人影的轮廓,他们貌似在朝我这里前进。
“不对啊,这里是军事禁区啊!”
望远镜的镜头逐渐拉近,在看清了来者的身份后,我不禁有些惊讶。
“404小队?她们来这干什么?”
我不明白她们为什么突然造访,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。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客人尽快接过来,穿过山谷已经让她们疲惫不堪了。
发动楼下的五菱宏光,一辆几乎没有减震的面包车,在坑洼路面上快速行进。
面包车抵达了她们的前方。看着45她们一副随时会倒下的样子,我手忙脚乱地拉了手刹,匆匆下车迎接她们。
在所有人都上车之后,我转过头问她们:“你们来怎么不说一声?”
我得到的回应,只有疲惫的喘息声,所有人都累瘫在了座位上,看来人形的体能也是有极限的。
45调整着自己的呼吸,她瘫在副驾驶座椅的靠背上,有气无力的和我搭话。
“很抱歉打扰你,但…我们的安全屋被清扫了。”
“你们没有受伤吧?”
说着,我向边上瞥了一眼。45的衣服上灰蒙蒙的,鬓角的发丝被汗珠黏着,她耷拉着眼皮,眼神有些黯淡。
“……”
她哽咽了,我也不再说话。
也许这个外表坚强,内心柔弱的少女能够挺过绝望的围剿,却会因一句关心的话语而泪流满面,而对她来说,在我面前哭泣太丢人了。
一路无话,直到车轮在哨所前停转,引擎不再震动。我转过身,看着忧心忡忡的45,她不敢抬起头看我。
“从救你的那一刻起,我就没打算过丢下你。”我拔掉车钥匙,在离开座位之前,轻轻地碰了一下她的肩膀。
“所以别担心,在我这好好休息,好吗?”
说罢,我兀自下了车,打算叫雷电和Kar出来帮忙,把她们几个的住所安排一下。
45在车内看着我的身影,眼角有些湿润,阴霾从她的脸上褪去,她小声嘀咕着:“总是这样耍帅,这要让我怎么不担心嘛~”
至于45担心的到底是什么,只有她自己明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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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各位国庆节以及中秋节快乐,让我康康今晚能不能再肝一章中秋特供(咕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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